花折

今天是敦的生日 因为敦是转校来的学生 所以身为班主任的太宰治很在意地看了他的档案 但也并不会因此记住他的生日是哪一天

在上早读课前 太宰治就已经到了班级里了 他看见敦的座位旁围着几个同学一起在议论着什么 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然后敦忽然看向太宰 走了过来

“老师 您今晚可以去参加我的生日party吗？”看着他一脸期待的样子 太宰爽快地说“好啊”
“耶！”敦和那几个同学一起欢呼了起来

“叮铃铃---”上课铃响了 大家都回到了座位上 这时发现还有一个空位子 那是芥川同学的座位

“或许是迟到了吧”太宰想

可是到了早读课下课 芥川还是没有来 也没有接到任何有关他请假的消息

于是太宰治急匆匆回到办公室 拨通了他家的固定电话

“嘟嘟嘟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接
“不在家吗？”太宰想

“咳咳 是谁”那边传来芥川的声音 但是异常沙哑

“芥川同学 你怎么了 是生病了吗”
“咳咳 咳咳咳 是的 有点不舒服 好像 咳咳咳 去不了学校了”
“你好好休息 记得按时吃药 多喝热水”太宰治不放心地说
“嗯”

当下午放学时 太宰治如约走到教室
听到那帮孩子在说“芥川今天一整天都没有来上学耶”
“是啊 恐怕是翘课出去玩了吧”
“昨天还特地告诉他今天是敦的生日 让他一定要来参加”
“对啊对啊 这小子太不放在心上了吧”
“不过 他不在也不是什么损失 我们不是有太宰老师在吗 一样玩得开心”
“啊 太宰老师来了 ”

敦跑到老师身边说
“老师 你来了 大家都到齐了 我们走吧”

谁也没想到老师说“对不起大家了 老师临时有事 不能陪你们玩了”

“啊 怎么会这样”
“太可惜了”
“哎呀 我都期待了很久的说”

一旁的敦低着头 阴沉着脸 没有说话
老师伸出手拍拍敦的脑袋说“没关系的 你们玩得开心点”
然后给了他一只精美的钢笔“生日快乐”

“嗯”敦抬起头 努力微笑着“那么 老师再见”然后迅速走出教室 头也没回 仿佛丢下朋友们 一个人先走掉了 那些同学纷纷说完“老师再见” 后 快步跟上敦“等等我”“敦 你慢点”

太宰治从门口的地毯下拿出钥匙 打开门 进了屋子里
轻轻拉起一把椅子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一杯热水 他的背后是被缓缓西斜的太阳布满红色余晖的窗户

这时躺在床上的那个人听到了动静微微睁开眼睛 只看见一副巨大的逆着光的影子挡住了视线 等眼睛适应这黄昏的阳光后 看清楚眼前人是太宰老师 十分吃惊地问
“你不是被邀请去参加敦的生日了吗 怎么 咳咳 怎么来这了”

太宰治把热水递到芥川面前

“那是因为我觉得送家庭作业给旷课学生比较重要”并竖着食指坚定地说
“啊！”芥川差点呛了

“那芥川君你的生日是哪一天呢？”太宰说
也不知道是因为黄昏的阳光是红色的 还是因为发烧而变得脸红 总之 此刻芥川的脸是红色的

“说了你也不会记住吧”
“啊呀 被你说中了 哈哈”

良久
等到夕阳完全落了下去
窗帘上被映上的红色淡去
床前椅子残留的余温散去
黑夜袭来之时

只听见他蜷缩在被子里 用沙哑的声音微弱地说
“我没有生日”

而此时的太宰治已经在客厅喊话
“晚饭烧好了 芥川同学快来吃吧！”